沙巴棺材山

沙巴系列 3： 棺材山－－阿谷杜魯石洞传奇

大宝/宏昱联合報導

外表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石山，裡面竟然藏著百多幅棺木！
然而，像這麼一座奇特而神秘的石灰山，卻沒有多少人知道它的奇特之處。
說它奇特，是因為山上的好幾個洞穴竟然有棺木！說它神秘，因為是誰把棺木放在山洞裡仍
是個解不開的迷。
這座山就佇立在Kinabatangan 河流域的主要公路旁。但是，每天駕車經過這裡的人，幾十年來卻不知道它裡面另有乾坤；就算聽說過它的人，也不能確定裡面到底還有沒有棺木。
我在早幾年前便聽說在斗湖有座山的山壁上插著許多棺木，但並不知道確實的地點和情況。
在我找到這座山之前，我仍然不能肯定是否能順利的達成任務，因為沒有一個人能夠肯定的告訴我是那一座山，而山上是否有我要找的棺木。
當我還在亞庇時，有一個來自斗湖的酒店員工告訴我，傳說的那座山是在古納（Kunak），而且是在深山裡面。到了斗湖時再向好幾個人打聽，他們卻說是在京那巴當岸（Kinabatangan） 流域，不過也不能確定裡面是否有棺木。
從斗湖到京那巴當岸的路程十分遙遠，包長途德士來回需要六個小時，車費也不便宜，要三百元（這已是特別折扣的價錢）。
雖然不能肯定是否能如願以償，但我還是決定搏一搏。

山上的棺木
大清早六點鐘我便起程，開始我的“尋找棺材山＂的行動，到傳說中的山去找棺木去了。
車子在路上顛簸了三個多小時，終於抵達目的地。這是一座高一百多尺的石山，岩壁陡峭；遠遠望去，山壁的頂端有兩個洞，但看不清楚有沒有棺木。
我當時想，要爬上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，能不能上還是個問題。還好山下有一個小型博物館，我便向管理員打聽打聽。
想不到管理員說：可以上去看，路途也不辛苦。
最令我雀躍的是，山上的幾個山洞都有棺木，太好了！終於可以揭開棺材山之謎。
我隨著管理員慢慢的登上這座阿谷杜魯山（Agop Batu Tulung）。所謂的登山，就是踏著木做的梯級爬上去；也許說上梯級會比較貼切些。走了不遠，便到山腰的一個山洞。
經過一道窄窄的逢口（太肥的人恐怕過不去），就進入一個寬闊的洞穴。洞的周圍擺了好幾幅棺木，完好無損的躺著。

裡面的棺木和一般的棺木有著天淵之別，看上去是一棵被剖成兩半的樹桐，中間已經挖空，尸體放在裡面；而兩端都刻有花紋，其中一端還是牛頭的形狀呢！
這些棺材都是原木製成，雖然經歷了兩百多年，棺材大部份還是完好無損，看上去還很堅固。
到達山頂的梯級就沒有剛才那麼好爬了，不過對一般的人來說不會是個大問題，連和我隨行的德士老伯也興致勃勃的和我一起登山看棺材。
他說，駕了幾十年的德士，也經過這裡無數次，卻不知道山裡面有古時候人們所留下的痕跡。
他看起來比我還興奮，而且還不停的說要帶老婆和孩子來。
走了一段比較陡斜的梯級，終於登上山頂。雖然不是很高，但河的流域的風景仍然非常吸引人。涼風習習吹來，整個人也精神多了。
要到第二個洞穴還得攀爬一段傾斜和凹凸不平的石壁。這個最高的洞穴比之前的那個洞小，不過棺木卻比較多，個個整齊的並排著。石洞中間還豎立了一枝刻有花紋的柱子，頂著石洞的頂端，至於是甚麼用途就不得而知了。

山洞里的墓穴
像這樣一個擺滿棺材的山洞，你也許會想像它是如何的陰森可怕。可是，當我置身在棺木之中，卻絲毫沒有感到害怕。也許是太興奮了吧，我只是不斷的按快門，把這個難得一見的奇景拍下來。
管理員並沒有阻止我照相，不過當局卻規定不能用攝像機拍攝這些棺木。
那裡光線充足，鳥鳴不絕於耳，絕對沒有陰風陣陣的恐怖。
站在兩百多年前的棺木前拍照留念，這種際遇是何等的奇特。
帶路的管理員說，這些棺木裡面都是有尸體的。
“這裡常常有遊客來參觀，而且大部份是洋人；他們都是慕名而來，對這些歷史遺跡深感興趣。＂
究竟是甚麼人把棺木放在這麼高的山洞裡呢？我曾聽說過在中國也有類似的棺木，不同的是他們把棺材插在石壁上，而不是山洞裡。
根據華人的風俗，人死後是要“入土為安＂，所以一般上是用土葬；臟族則是天葬，把棺木擺放在山壁上或山洞裡的，該是少數民族的做法。
資料顯示，這些棺木和早期在這裡定居的華人村落有關，也很可能是水族（orang Sungai）先人所為。
可是，山洞那麼高，他們是如何把棺木運上來的呢？
據說，在很久以前，這裡的水位很高，河水常常氾濫，所以當時的人坐船把棺材放在山洞裡，以免被河水侵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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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代水民（Orang Sungai）的『墳山』
“棺材山＂腳下有一個小型博物館，記載山洞的歷史和考古資料；裡面擺放了一幅棺木，相信是山洞裡最大的和保存得最完整的棺木。
阿谷杜魯石洞是一座約120尺的石灰山。
資料顯示，這座山是古代水民（Orang Sungai）的“墳山＂，棺木相信已經有超過兩百年的歷史。
望著牆上那些水民後裔的照片，看起來還真像華人，他們也有可能是華人和當地土族的後代。
這樣的推測是有根據的，因為考古學者曾在這一代挖掘出17世紀中國明朝和18世紀清朝的瓷器。
根據歷史記載，京那巴當岸流域是沙巴州最早的外來移民聚集地；早在明朝時期，已經有來自中國的船隊南下到婆羅州，這個由一個名叫王森平（Ong Sum Ping）為首的船隊也到了京那巴當岸河，後來還在這裡建立了村莊。
至於後來為甚麼會成了水民，也許是當時在這裡定居的華人和當地的土族結合的後代吧？
採訪“棺材山＂的過程非常順利，這也證明我搏到了好彩頭！
這裡的人雖然多數有聽說過這麼一個山，不過親自來探個究竟的人卻不多。我在斗湖遇到的一些華人，都表示沒有到過這座山。


採訪後記：

就在我們包租計程車經過京那巴當岸（Kinabatangan）河不遠出現一座橋，遠遠望去恍若一個在雲端的時光隧道口，那時正好中午，陽光明媚之際，感覺就很虛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