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hursday, August 16, 2007

古怪椰珠传奇故事



朱大宝報導

你知道甚麼是「椰珠」嗎?
或許很多人都曾經聽過「蜈蚣珠」,民間流傳的故事說這是一種黑色、表面光亮的神奇石珠,具有能治百病的效果。但是,報章上經常看到老千拿著假珠騙人錢財,究竟真正的「蜈蚣珠」是怎樣的,恐怕沒有幾個人看過。
「蜈蚣珠」是怎樣的我不曾見過,但是「椰珠」確實見到了。
最近因為採訪新聞,我在吉隆坡認識了一位買賣古董的老闆,他給我見識了乳白色的神奇椰珠。
椰珠,名附其實是和椰樹有關的,因為它的質地堅硬就好像椰殼,表面寶光流動,人見人愛,生長在椰子裡。
當古董商威廉(William)拿出一粒乳白色的珠子給我看時,立刻令我感到非常有興趣,握在掌心的感覺是它不像石頭,但是略有微溫,表面光滑似乎真的寶光流動。我曾經聽說,凡是寶物必定具有其特色,而且寶光流動,令人怦然心動。
它也絕對不是琉璃珠,因為看得出它是一種天然的物質,絕對不是像人工做的琉璃珠,也沒有礦物質如寶石所應有的燿眼光彩。
威廉說,這粒椰珠是不會治病的,跟「蜈蚣珠」完全是兩回事。
不過,威廉是在一個非常偶然的情況下得到這粒椰珠的,而且在他身上也曾發生過一些有趣的事情。
「廿年前,我在一個行家(古董商)的手中得到這粒椰珠。」
他說,當時還是剛出道不久,因為經驗不足,專業知識不到家而經常做虧本的生意,情緒常常不好。一位做古董買賣的朋友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,很想開導他就約他一起吃飯聊天。
那位同行的朋友告訴威廉,做古董買賣這一行真的教你學習「看人」,明白人心如何險惡,老千無處不在的道理。
威廉說:「在這個朋友的身上,我學了很多東西,對我日後工作上幫助很大。不過,做我們這一行的,除了要小心謹慎還要講究運氣的。」
臨走前,朋友交一只鑲有白色珠子的戒指給威廉,說:「這是一粒椰珠,希望它能夠幫到你。」
對方告訴他,「椰珠」是數以十萬粒椰子當中才可能出現的,它就好像舍利子那樣,也可以說是椰樹的「舍利子」。傳說中,它的出現會為擁有者帶來好運,只要不做壞事就無往不利。
得到這粒椰珠,威廉半信半疑,當天晚上他依照朋友的教導把椰珠擺在家裡大廳的桌子上,然後點燃甘文煙默默祈福,希望接下來的日子工作順利、出入平安。
「有時候,一些事情是很難說明白的,只有當事人才會真正體會得到。」
威廉說,當時甘文煙慢慢的瀰漫了整間屋子,他整個人處於非常寧靜的心情,坐在沙發上許多前塵往事都浮現在眼前。
「突然,我好像看到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老人,非常慈祥地看著我……我吃了一驚,跳了起來,老人就消失了。」
或許,這只是威廉的幻覺,不過他卻開始有點相信「椰珠」是神奇的。從那一天開始,威廉將椰珠戴著,很多時候生意上遇到問題的時候,冥冥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協助他,安然渡過難關。
他無法解釋原因,心底下他卻相信是椰珠帶來好運。
後來,發生了一件非常怪異的事情。
有一天中午,威廉在某咖啡店裡遇到了一名古怪的老人。當時,他肚子很餓,叫了一碟雜菜飯正在狼吞虎嚥之際,他感覺到一道銳利的眼神直射著他。
「當時,我感到全身很不自在,抬起頭來,我就發現有一個做在不遠處的老人,正在以一種非常奇異的眼神看著我。」
這麼多年的社會經驗告訴威廉,在這個社會上,甚麼奇人異士都有,不要理會他就可儘量避免惹事上身,所以他不作聲色繼續吃飯。
就在這個時候,店夥計走來問威廉:「你身上帶有甚麼寶物?對面那個老人家非常肯定你的身上有寶物!」
威廉奇怪地回答:「沒有啊!甚麼寶物?」
這時該名老人走了過來,問他:「你身上是否配戴著椰珠?」
威廉打開衣領將頸上配戴的鏈拿出來,原來他嫌戒指不合自己而將椰珠鑲成鏈錐配戴,這時威廉心中的驚異簡直是非筆墨所能形容,這不是太神奇了嗎?
「說實在的,這個時候我才真的相信這個寶物的名堂就是椰珠。」
神秘老人告訴他,這椰珠是非常難得的寶物,雖然不會給帶來非常大的橫財,但是能夠帶來好運,一定要好好收藏。
他說,在古老的傳說中,老椰樹是有靈性的,在上萬的椰樹中會有一棵椰樹之王,在這棵椰樹上的其中一粒椰子當中就會有一枚椰珠。
老人臨走前說:「這是一種緣份,你要好好珍惜!」
威廉說,雖然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,然而到現在他還是不知道那個神秘老人是誰,而且從那一次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。
「我也不知道,究竟老人是怎麼知道我身上戴著椰珠?」
無論如何,威廉一直都把椰珠收藏得很好,這麼多年來沒有再發生非常怪異的事情,不過,他的生意卻漸上軌道,雖然不知道是自己的努力還是冥冥中的那一股力量在幫助,但是既然是有緣,那就順其自然了。
我問他,如果有人出高價的話,賣不賣?
他遲疑了一下說:「看緣份吧?」
到目前為止,他沒有想到要賣掉椰珠,這麼多年來他都在留意希望找到另外一粒椰珠,但是往往所見到的都是「有其形,無其神」,真正的寶物畢竟難找。
雖然沒有親眼看到椰珠的神奇,但是我拿在手上就有一種衝動很想擁有它,不只是一眼看去直覺此物非凡,而是它似乎真的具有一種莫名的能量,令人愛不釋手。
如果你是寶物收藏家,肯定會喜歡它。

槟城交通还是老样子


《雙島記》系列之:檳島交通生蜘蛛網
朱大寶報導

時間是傍晚6點,車子在檳威大橋上緩緩而行,眼裡所及的約2公里的路都擠滿了車子,眉頭不禁皺了起來。車龍一直延續到巴都蘭璋、回教堂路……天啊!怎麼小小的檳島,塞車的程度竟然如此駭人?
生活在檳島的人們,或許已經習慣了檳島的交通狀況,但是卻有更多的人擔心:若情況再惡化,恐怕有一天檳島的道路會變成寸步難移?
到底應該如何改善檳島的交通?這是許多市井小民所關注的問題。結果州政府所提出的一個方案是-建檳島外圍公路(Penang Outer Ring Road)、日落洞大道,只要建好這些高速公路,檳島的交通問題就能迎刃而解。
可是,上一屆大選已經過去了三年,這些人民迎頸長盼的新公路卻是只聞樓梯響,工程進行了一部份又停了下來,至今甚至沒有了下文。
一些居民不禁要問:到底州政府要甚麼時候才要解決檳島的交通問題?是等到下一屆大選再重新許諾?還是要等到檳島的交通「癱瘓」後才開始行動呢?
有人建議學習吉隆坡興建輕快鐵(LRT),不過也是雷聲大、雨點小,沒有一個結果;至於名聞全島的「日落洞大道」更加令人洩氣,經歷了兩屆大選還是沒有完成,只完成了青草巷的一條「後退單行道」,而水上德士計劃、第二通道……。曲指一算,至少5大計劃擱置,檳島的交通計劃就如生滿蜘蛛網,依然叫人頭痛。
我們不能則怪人民的批評太苛刻,因為只有生活在當地的人們才有最深刻的感受。
雖然檳島外圍公路被視為「解救」檳島交通的「萬靈藥」,但是圍繞在這條高速大道的課題卻不少。
《檳城消費人協會》針對檳島外圍公路,不時提出令人省思的問題,同時也反映出非政府組織和環保份子所關注的課題,不過引不起執政者的關注。

檳島外圍公路:霧裡看花
檳島外圍公路,是州政府的許諾。我們姑且不去評論他在施行的效率,可是更重要的問題是:這是不是一個最好的解決方案?人民有沒有機會了解整個計劃對他們的生活造成怎樣的影響?再發表看法?
答案,或許是一連串的問號。
對於這個耗資巨大的工程,函蓋整個檳島市區的計劃,檳島人民可說是「印象模糊」,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。更耐人尋味的是,連一些州議員也煩惱無法得知裡頭真正的情況!
檳島外圍公路的路線究竟函蓋那些地方?它確實的路線是怎樣?工程會對那些地區造成怎樣的影響?人民並不知道。因為這個工程的透明度並不高,外界人士所知道的恐怕是太少了。
檳城消費人協會最近取得了其中一份1996年檳島外圍公路配套A的環境評估報告Environment Impact Assessment(EIA)。其他的外圍公路配套的詳情,仍然不為公眾所知曉。
該份環境評估報告書指出,檳島外圍公路工程將造成的影響包括:環境清幽的居住地點將被吵雜和污染取代,一些具歷史價值的建築物包括廟宇將受影響,新關仔角的消失,青年公園將被遷移,數以千計的車輛將湧進檳島,一些寶貴的土地段將撥予發展商來進行此計劃,更多樹木將被砍伐,供人們朝拜用途的廟堂將被搬遷……。
事實真如報告書中所說的嗎?我們并不知道,因為計劃所有的進展并未征詢受影響者的意見。計劃所牽涉的範圍太大,所造成的影響也肯定不小;但是我們知道的確實太少了。究竟外圍公路能有效解決檳島的交通問題嗎?恐怕也只是個謎團。

我在檳島生活了四年多,也曾深切的「領教」了這裡的交通。每每在駕車時總是埋怨,埋怨道路的坑坑洞洞,埋怨其他人隨處停車,妨礙交通,塞車……。三年後再重回檳島,情況并沒有改善。再過三年會如何?我不敢想像下去。
從雙行道改單行道,加寬道路,對喬治市來說,已經無計可施。難道建更多的道路真能解決問題嗎?
有者說,更多的道路只會引進更多的車輛,對解決塞車問題并沒有幫助。在解決交通問題上,增加道路或許并不能真的解決檳島的交通問題。
由于島上的交通情況與本島不盡相同,車輛登上島後就得團團轉;如果想找個好例子,不如看一看鄰國新加坡吧?
眾所周知,如果新加坡在過去許多年來沒有控制新註冊汽車的數量,沒有限制大馬或外國車輛進入獅城的話,今天的新加坡肯定擠滿了車輛,無法動彈。
新加坡的限制車輛進入方法也并非強來的,新國政府沒有硬性規定外國車子不能入境,但是卻規定每輛外國的車子入境要收很高的入境費,一天30新元(約63零吉),試問如果大馬車子去獅城10天的話,豈非要630零吉?這就是限制汽車入境的其中一個辦法。
除此,獅城政府最終的目的是全島公路施行「電子收費」,目前只要您的車子進入兀蘭(Woodland)關卡,就必須安裝電子收費器(租金是兩百多新元,現金卡另計),以備不時之須,當然如果您很肯定不會誤闖收費區,那也不是強逼安裝的。
很多新加坡人是無車一族,但是他們卻沒有交通的苦惱,也不必苦等巴士或是擠迷你巴士,大馬人進獅城一般都不會輕易開車進去,搭巴士、火車、德士都很方便,只要進到兀蘭就有地鐵(MRT)可以去到市中心,換搭輕快鐵(LRT)、轉巴士還有特價折扣,非常輕鬆、方便。
在新加坡,巴士不會隨便路旁停車,遇到人多搭巴士,司機總會耐心的等待所有搭客坐好站好才徐徐開動巴士,德士司機也很有禮貌,大部份德士還提供刷卡繳德士費的服務。
獅城的公共交通系統之完善是沒話說的,只有在公共交通完善的情況下才能夠實施其他限制性的政策,否則反抗的聲浪必然如滔天巨浪。
曾經在新加坡生活的檳城人都會有相同的感慨,那就是為什麼同樣是一個島,獅城可以把交通搞得那麼好,卻偏偏檳島相差那麼遠?
檳島的交通問題當然是棘手的,獅城發生過的未必就能夠拿來談論檳島,然而檳島的交通解決大計劃卻一個都無法落實,也實在教人難于理解。

吃在槟城



文:朱大寶

最想念的鹵豬腳

我們都很喜歡尋找美味的食物,特別是在檳城的時候,更是吃不停口。
雖然檳城有很多著名的小食,然而我所要提的卻是鹵豬腳。
每一次我到檳城,都不會忘記到海乾路,就在渡輪碼頭對面的“大樹下”,品嚐那十分滋味的鹵豬腳。
豬腳,這道菜很多做法,一般酒樓都有,最常見的是“紅燒元蹄”。然而,真正原汁原味的紅燒元蹄是很難找的。
在我十多年的記者生涯中,曾經品嚐過許多大酒樓、著名餐館大牌廚師所精心烹調的豬腳,各式各樣,但都很難找到像這樣夠滋味(想到就流口水),香濃真美味的鹵豬腳。
這間餐館沒有堂皇的外表,門檻中有一棵大樹破屋頂而出,形成餐館的標誌,稍為留意就能發現它,餐館的招牌就叫:星洲餐室。
對於那些真正愛好品嚐豬腳的一族來說,吃豬腳有三不:
1.不喝酒,因為喝酒會破壞味蕾。
2.不吃多,因為多吃會使感覺遲鈍。
3.不讓步,只堅持頭樣菜是豬腳,不先吃別的菜。

Monday, August 13, 2007

冒險家的天堂石巴迪岛

朱大宝
林新桐联合报导/摄影

一岛两国,早已在大马出现!
相信在我国约2000万人口中,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情。
任你想破了头,也想不到有个“神秘的岛”竟然是一岛两国制;更奇的是这个岛的一半主权是属於大马的。
離開斗湖不遠就是石巴迪島
中国与香港的“一国两制”已经不希奇,但是大马神秘岛出现的“一岛两国”才是我们的焦点。 翻开马来西亚地图,请你仔细的审察,在沙巴的东岸靠近斗湖的最南端,有一个很特别的岛,名叫:石巴迪岛(Pulau Sebatik)。
如果你在地图上发现了这个岛,自然会发现大马只是拥有它的一半,而另一半是属於印尼的。
或许,你会说这没有什么奇怪呀,整个婆罗洲也还不是三份一属於大马?
神秘与奇怪,那是因为我们都不知道这个岛。
知道了,当然就不神秘也不奇怪了。
這些印尼人搭水上德士而來,也沒有移民關卡,
大家軲轆一通上岸後不知去向。
就是因为我不知道,许多读者也不知道,所以才是新闻;因此,我决定要去这个岛,揭开她的神秘面纱。
不过,在出发前我是没有想过这次的采访,那么凶险,差点连小命也没了。
说来也真幸运,如果我到斗湖住了一天才想去石巴迪岛,可能这个采访计划要改了,由于我一下飞机后把行李往酒店丢下,就冲去码头找船,在不知凶险的情况下上了船,却很幸运的完成这个采访计划。
这是因为当我从岛上回到斗湖向当地人说起这件事时,大家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吃惊地叫了起来:你好大的胆啊!
原来,近来斗湖的居民谈到印尼人,脸色肯定大变。
华人连上街都尽量避免,以免遇到刀匪(另见相关报导),更何况向印尼人租船出海?而且还是去印尼人出没的地方?
所以,就算是沙巴人,也没有几个曾经到过石巴迪岛。
我是来自吉隆坡的记者,踏上这个岛也算绝无仅有了。

快艇離開岸邊,回頭望斗湖碼頭時,心裡有一點慌。
绝难发现的小岛

石巴迪岛,面积比新加坡岛大超过两倍,一半是印尼,一半是马来西亚。
说实在的,这个岛在地图上处于很不显眼的地方,如果不是蓄意寻找,绝对难发现它的存在。
不过,这个岛绝对不简单。
它不简单,因为这里是印尼人的“海上丝绸之路”。
它不简单,因为这里曾经是马印对抗时期,唯一的交战前线。
它不简单,因为这里曾经是沙巴人运输木材的水路。
它不简单,因为这里将是“物物交换码头”计划的发展地点。
所以,4个不简单的理由加在一起,当然就成了非常不简单。
说这个岛是印尼人(加里曼丹)的海上丝绸之路,一点也不夸张;因为,只要你到斗湖码头问一问就知道,每天在这个水域进出的印尼船只有多少,就会了解此岛的地理位置是非常的重要。印尼人乘搭快艇来斗湖工作、经商,每天进出的人数很多很多。有准证的,没准证的,都有。
石巴迪岛是长形的,它与沙巴大陆相对而形成一道宽度与柔佛海峡差不多的“海峡”,由于地理位置的因素,没有大风浪,小船在这条水路上航行就安全得多。
但是,这个岛的对面有许多河口,小船可以从印尼的海域进入这些河流,达到沙巴的土地。
石巴迪島就在狗頭形狀地圖的喉嚨,就如喉結。
这就衍生了许多问题。
没有错,走私活动成了执法机关最头痛的问题。这些走私活动,从一根小香烟到大木材都有,令人为之膛目结舌。
此岛的一半是属於印尼的,有很多印尼人住在这个岛上。他们每天都搭快艇到斗湖“上班”,情况就如许多大马人每天过长堤到新加坡工作一样。
除此,石巴迪岛背后还有一个印尼的岛,名为奴奴干岛(Pulau Nunukan),住了许许多多的印尼人,同样每天搭快艇经过“海峡”,到斗湖工作与经商。
他们的工作都是见不得光的非法勾当,他们的经商就是走私。
在斗湖街头巷尾,到处可以看到印尼人,不论是男或女,向路人兜售各种走私的物品,最常见的包括香烟、手表、裤带、传统药物等等。
这些人是早上来,晚上就回去的;当然也有晚上来,早上回去的,例如小偷与妓女。
石巴迪岛一带,靠近沙巴这边,岛上有5个小甘榜,最大的是华里斯弯(Wallace Bay),海警在离此不远的地方设有一个海上检查关卡,所有进出的船只都必须接
受检查。
可是,印尼人可以通过许多水道避开检查,进入沙巴的境内,真的是防不胜防。这些人可以在斗湖的任何一个岸边下船,只要你站在海堤上就能看到他们像蚂蚁一般,一个接一个爬上来,实在是奇景。
各种各样的非法勾当都是经过这条“海上丝绸之路”,很多印尼人都是靠这条水路发达的!

包租印尼人的船,開價500令吉!
蓝蓝的天,蓝蓝的海。
当我从斗湖码头踏上小舢舨的那一刹那,忽然发觉无法掌控自己的性命;
因为我的小命已经落在几个印尼人手里了。
这是我有生以来这么大胆的行为,为的就是到沙巴州其中一个神奇的岛屿--石巴迪岛(Pulau Sebatik)。
在飞机上,看到海面上有一些岛屿,但是不知道那一个是我要去的岛。
抵达斗湖后,我便到海边的码头碰碰运气;听说那里有客船到石巴迪岛,可是一天只走一趟,如果我乘坐客船就得在岛上过一夜,但岛上却没有旅馆。
在没有选择下,我只好向码头的船夫打听。
一名马来船夫介绍说可以包租快艇过去,不过要收费500令吉。哇!我差点吓晕,这样漫天开价未免也太过份了吧!
讨价还价后,结果以200元成交。其实我是很不情愿让他们赚两百元的,可是为了能够顺利到岛上采访,没法啦!
在码头,海面上“挤满”了小舢舨、大舢舨和小货船等,大伙忙着搬货到船上,等船,上下船,把这个鱼巴刹码头挤得水泄不通,好不热闹。然而,几乎98%是印尼人,各种各样的买卖在进行,旁边就是移民厅与海关。
船夫把我从小舢舨载到不远的小快艇上;船身摇摇恍恍的,我开始有点害怕,问其中一名船夫有没有救生衣?结果他拿了一件又脏又烂又臭的救生衣给我,有总好过没有吧,能不能用是另一回事,至少让自己安心一点。
这艘小快艇旧得可怜,我在船头看到两本印尼护照,原来船夫是印尼人。我的心又开始往下沉。 糟糕,我现在正在印尼人的船上,将被载到一个陌生的岛;能不能平安到达石巴迪岛,还是个未知数。我开始在心里祷告,希望自己不会登上贼船……。
另一名船夫买了桶油上船来,他似乎看穿了我心里的恐惧,便开口对我说:“我是回教徒,我们所许诺的事一定会办到……。”原来,他们都是每天来这里工作的印尼人,就住在不远的岛上。 他也告诉我,他是武吉斯人:“大家都说武吉斯人很坏,不过不是所有的都是坏人……。”
(天啊,他是生性凶残、身上藏刀的武吉斯人!Bugis...)
他尽量向我表达友善,我在那时候只能相信他了;即来之,则安之,我这样安慰自己。在真正上路前,快艇必须驾到不远处的海警关卡接受检查。
船夫与他的同伴都是有护照的。
快艇终於在海上冲浪前进了,带着一颗忐忑的心,我们开始上路。
一路上看到的都是岛屿,今天的海风平浪静,快艇不会颠簸得太厉害。海水也不见得干净,因为这里每天都有船只经过,难免对海水造成污染。
大约45分钟后,我终於抵达了这个神奇的岛屿--石巴迪岛。
尽在眼帘的,只有几栋陈旧的板屋和一个破旧的码头。没有美丽的沙滩,只有沼泽地,没有我想像中的热闹,反而是个宁静的甘榜。
我从哥打京那巴鲁一路上到斗湖所打听到的资料显示,在这个岛上住有“相当多的华人”。
上了岸,向那里的村民打听是否有华人居住在这里?他指向不远的房子说,这里只有一两家华人。
我拜访了两家当地的华人。他们是仅存的四家华人中的其中两家,而且是两兄弟。
谢瑞庭,在石巴迪岛住了几十年

他在岛上住了数十年
谢瑞庭,在石巴迪岛住了几十年,却没有搬迁的意愿。
“我虽然在斗湖也有房子,但是我却喜欢这里的环境,舍不得搬。”
以前这里也有相当多华人,不过大部份都搬走了,只剩下四家。除了他们姓谢的两家,还有姓陈与姓邝的两家。
如果你知道“桃花源记”的故事,当然明白甚么是“世外桃源”。
我就正处身在这样的环境里。
所以,当坐在我前面的谢瑞庭讲出这样的话时,我没有惊讶的感觉。
他有2个孩子,一家4口住在一间英式的旧大屋里,四周种了许多花,夹竹桃。我们就坐在大门外的五脚基聊天,阳光非常灿烂,凉风徐徐吹来,令人有种“不知人间何世”的感觉。
谢瑞庭很热情地招呼我这个不速之客,虽然只是一杯白开水,但是已经令人感动;因为,除了那份真情,还有的是那杯珍贵的水。
“这里没有自来水,所以水是最大的问题。”
喔,如果他不说,我还真的不知道。他们是用雨水的,但是如果遇到旱天,他们就必须去斗湖买水了。
他告诉我,一桶5呀兰的自来水卖5角钱。
问第三次,为何他会选择住在这个岛上?他才迟疑地说,这个地区以前是盛产木材的地方。
他说:“我们都称木材为金条。因为它很值钱。”
原来这个地方一直都是伐木的地区,“金条”就是从附近的河流运出来,经过这个“海上丝绸之路”运出去斗湖。
所以,谢瑞庭也是为了挖金条而来。
“现在已经没有伐木了,因为这里的木山已经开完了。有的人则进去印尼继续挖金条……。”
他说,现在去印尼伐木可不简单,问题很多,许多人都回来了,因为找不到钱。
除此,住在这里的另一个原因是等机会。
赫,等什么机会?
原来这里埋了一个黄金机会。沙巴政府计划在华里斯弯建立一个“物物交换码头”,这个计划已经批准了,但是未知确实的日期。
这是一个很大的商机,计划一旦落实,华里斯弯将成为斗湖与印尼之间的一个主要贸易枢纽。
其实,石巴迪岛曾经名传天下,英国与荷兰人都曾经占据过这个岛,而且当年印尼与大马发生冲突,战争最前线也是这个岛。但是,日子久了也就被人们淡忘;而岛的两国划分是以岛上中央山脉为篱笆,据说这是当年英国军队所定下的。
历史已经过去,今天的石巴迪岛非常平静。

這個島上屬於斗湖警方管轄範圍(大馬土地)
在这个岛上生活的各族居民,都能和睦相处。
谢瑞庭带我到岛上走走,他说,现在岛上有种植可可的园丘。
这个甘榜虽然不是很大,但是走在猛烈的太阳底下,我简直是热晕了,有快被晒焦的感觉;个海岛的天气真不是普通的热。不过,谢瑞庭说,大家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天气,也难怪他有一身黝黑的皮肤。
整个村只有一条油泊路,是政府在大选前铺的,也是这里的主要公路。
走在路上,并没有遇到几个人,两旁都是草丛和废置了的空屋。
谢瑞庭笑着问:“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,一定很不惯吧?”
不惯倒不会,却有时光倒流的感觉。
这里这么幽静,人烟稀少,又那么靠近印尼,不知道治安好不好?
他说,这里很少发生偷窃或抢劫案的。
“这里也没有甚么给他们偷啦!所以一直以来都很安宁,很少发生不愉快的事。”
村里也有一所警察局,负责维持当地的治安。警察局就建立在大路旁,非常显眼。
谢瑞庭带我见了警察局的副局长,敦理查;他刚被调来这里五个月。他说,警局一共有七名警员。
“这里的治安很好,村民都很和睦,也非常合作。”
根据警方1994年的调查,这里的居民大约有五千八百多人,不过现在应该已经减少了许多。这些居民包括了华人、武吉斯人和迪弄人。
我们在幽静的路上走着,迎面来了一辆校车;原来这里有学校。
谢瑞庭说,石巴迪岛一共有五间小学和一间中学,他的两个女儿都在这里读书,连他自己也是在岛上的学校受教育的。
我们来到了华里斯湾国民型小学,一排用木板建成的建筑物,没有草场和篮球场,只有前面一块黄土空地,凹凸不平。
学校静悄悄的,学生们已经放学了,我们和学校的一名文员谈了起来。
这个名叫玛兹兰的年轻文员告诉我,学校共有203名学生,只有三个华人学生。
在这么偏僻的乡村工作习惯吗?他说很享受这里的工作环境。每个人的喜好不同,对习惯了大城市生活的人来说,也许对这里的悠闲和宁静反而不习惯吧。
可是这里的人面对缺水,没电(必须用自己的发电机)的情况,却也乐得舍不得搬走。他们的心情,也不是我们这些外人所能理解的。
我发现在不远处有一间教堂,谢瑞庭却说已经没有人了。原来在早期有外国传教士在这里建了间教堂,现在已经是人去楼空,只剩下周围长满的野草丛。
“以前有很多人都来这里拜神,我也常来;不过越来越多人搬走后就空着了。”
相信从前住在这里的华人大部份都是教徒吧?
走了一段路,我们还没有走完整个村。谢瑞庭问我还要不要到其他的住屋看看,我还是拒绝了他的相邀,因为此时的我已经热得不能顶了!
我们走回码头,刚好有船靠岸;这是专门载当地居民来返斗湖的客船。岛上共有三艘船,每天早上的几个时段会开到斗湖,岛民必须在下午再搭船回来。